第十章 肆虐者之叛离
这个时代,如果让蒂雅露卡用一个词形容,就是混乱。
混乱,没错,亲切而又熟悉的混乱。和深渊意志那种带有邪恶偏向的混乱不同,这是一种和旧日支配者们居住的混沌原核相近的纯粹混乱状态。
明明是公元八世纪左右的美洲,这里却有相当程度的文明。
但是即使有了文明这种东西的约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依旧无比混乱:人们通过言语争斗着,却早已忘记了一开始的讨论对象,而且还在继续偏移着;明明相处的很和谐的两个人,一句话说不对便突然变了脸色,使用简陋的武器相互搏斗,比划几下之后又突然扔掉了武器抱在一起哈哈大笑;战争随时可能爆发,也随时可能结束,奇异的是即使被杀戮人们也没有感到丝毫恐惧,却依旧拥有敬畏之心……
如果是普通的人类,来到这里空安排会感到毛骨悚然,但蒂雅露卡却觉得自己邪神的一面在兴奋着,如果不是已经将多次举行万物归一的仪式等到的魔性全部转化成了神性,恐怕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理性思维。
“但是,这里依旧是旧日支配者的天堂!也许,在旧秩序毁灭以前,旧日支配者们所统治的也就是相似的地方吧……”
蒂雅露卡走在路上,自言自语。
完全没有拐弯,就这样一直前行。
如果遇到了人类,人类就会不自觉的离开这里;如果遇到了障碍,障碍就会化作一团白光被蒂雅露卡融合起来。
因为蒂雅露卡万物归一者的神性极大地被增强了,导致了流出的神性也变得越加明显。于是,从现象上也导致了原先只有感知能力比较强的人类才能感应到的神灵本质,已经被越来越多的普通人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虽然他们低下的意志和智慧不允许他们深入理解,但是作为生物的本能,却已经可以察觉到,如果不避开直接撞上去的话就会失去自我。
蒂雅露卡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昏黄,狂暴的风从蒂雅露卡身边凭空产生,席卷着周围的一切。与其说是狂暴,倒不如说是戴上了镣铐的狂徒的歇斯底里。
风暴聚拢起来,紧紧缠绕着蒂雅露卡,在速度越来越快之后,风暴拉高,变成了龙卷风,遮蔽整个城市的漏斗形上半部分死死压住蒂雅露卡。神奇的是蒂雅露卡身上的白色纱裙竟然完全没有被风暴所吹动。
“啊拉?还真是敢做啊……”
无奈的轻叹一声,蒂雅露卡干脆放开了对风的操控。
作为一个以分身和吞噬出名的邪神,蒂雅露卡和克图格雅这些邪神不同,她在自然界没有任何的代表物,自然也不存在对自然能力的操纵。
这风的权能是主赐给她的,能够毫不费力的使用,但不代表能够操控。
尤其是,在这充满混乱的神代。
神代的大气,本身就有自己的灵性,算得上是原始神的一种。在炼金术被构建完整之前,大气、大地、火和水所带来的的神秘未曾被剥离,本身就有神性的风根本不会听从蒂雅露卡这个【从来没见过的神】的控制,即使蒂雅露卡手中确实有控制他的权能。
就好像突然出现一个人,手中握着足够将另一个人摧毁殆尽的某种武器逼迫第二个人为他服务一样。在没有完全绝望的情况下——或者说在第二个人看清现实之前,他心中肯定还有一丝能够反客为主的希望。
无论这种武器是多么的有力,这种愚蠢的希望从未断绝。因为这种愚蠢的希望又有一个名字,叫做——
“……想要期盼【奇迹】吗?那就让我彻底吞掉你吧。”
蒂雅露卡面纱下的双目昏黄色的光芒大作,一丝诡异的微笑出现在她那没有被面纱遮挡的下半张脸上。
——下一刻,真神降临。
蒂雅露卡周围数千米内的声音完全消失,光芒扭曲,所有处于其中的人类都感到一股无法遏制的虚弱和眩晕。
扭曲的光芒仅仅持续了几秒就散去,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那无法遏制的虚弱和眩晕。但是那些因为眩晕跪在地上的凡人们却不敢起身,因为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知何时,天空中高挂的太阳已经消失,但是世界却没有进入黑暗,而是进入了奇妙的昏黄境界。天上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白云,只余无边无际的昏黄色。
那不知从哪里来的昏黄色光芒照在地上,照在周围建造的矮小房屋上,就突然变成了奇异的纯白。
这纯白的,犹如液体般流转的光芒在房屋上滚动着,浓浓的昏黄色从被液体渗透的地方以极快的速度向周围蔓延着。两三个呼吸间就将整个空间内除人类之外所有高于地面的东西全部染成了昏黄色。
沙沙的声音响起,好像风吹过树叶,所有被昏黄色浸透的存在纷纷裂解,变成纯白的光芒碎片,羽毛般漂浮着,向蒂雅露卡所在的方向缓慢无序的飘动着,所有碰触到地蒂雅露卡身边龙卷风的纯白光芒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如果用型月的术语讲解,这可以称之为【固有结界】。但是和人类和死徒勉强使出的耗能大户不同,精灵和恶魔使出的才是完整版,不耗能的心象风景。
而作为神灵的心象风景,即使称为神国也不为过吧?
虽然因为蒂雅露卡【万物归一】的本质,这神国无法容纳任何其他意识,仅余一片荒凉死寂的昏黄平原,也无法否定这其中仿佛时光凝滞的永恒感。
“我是一,也是万;我是善,也是恶;我是刹那,也是永恒;我是虚空之扉,至高的平等,万物归一者——”
独属于蒂雅露卡的新言灵喃喃唱出,蒂雅露卡身上突然多了一种仿佛天地般的不朽与肃穆。
大气恐惧的嘶吼着,似乎感到了什么不详的预感,连忙从蒂雅露卡身上离开。
“晚了点吧?我就是等你变成龙卷……这时候的你,就是【大气】的本体了吧?”
蒂雅露卡嘴角裂出一个和善的弧度,离开地面飞到了空中。五六米的后摆自然垂下,就好像蛇的尾巴一样。
悄无声息,羽翼打开——
纯白污垢的两对纤细羽翼静悄悄地拍打着,每一片都有两三米长,随着拍打,空气中静滞的昏黄色也渐渐开始流动了起来,三秒内就将空气染成了昏黄色。
无色的龙卷风也渐渐变成了昏黄色,随后就凝固在了空中,化为大片纯白破碎光芒。
至此,大气失去了意识,变成了蒂雅露卡的一部分。
“这是羽蛇神!是伟大的奎兹尔科亚特尔殿下!羽蛇神降世了!而且奎兹尔科亚特尔殿下也是风神!”
本想顺手吃了下面跪了一片人类的蒂雅露卡意外的听到他们混乱惶恐的的礼拜声,微微吃惊了一下,然后不自觉露出了一个诡秘的微笑。
还是,不吃了吧……
这些人类,大概还有点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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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没错,亲切而又熟悉的混乱。和深渊意志那种带有邪恶偏向的混乱不同,这是一种和旧日支配者们居住的混沌原核相近的纯粹混乱状态。
明明是公元八世纪左右的美洲,这里却有相当程度的文明。
但是即使有了文明这种东西的约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依旧无比混乱:人们通过言语争斗着,却早已忘记了一开始的讨论对象,而且还在继续偏移着;明明相处的很和谐的两个人,一句话说不对便突然变了脸色,使用简陋的武器相互搏斗,比划几下之后又突然扔掉了武器抱在一起哈哈大笑;战争随时可能爆发,也随时可能结束,奇异的是即使被杀戮人们也没有感到丝毫恐惧,却依旧拥有敬畏之心……
如果是普通的人类,来到这里空安排会感到毛骨悚然,但蒂雅露卡却觉得自己邪神的一面在兴奋着,如果不是已经将多次举行万物归一的仪式等到的魔性全部转化成了神性,恐怕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人类的理性思维。
“但是,这里依旧是旧日支配者的天堂!也许,在旧秩序毁灭以前,旧日支配者们所统治的也就是相似的地方吧……”
蒂雅露卡走在路上,自言自语。
完全没有拐弯,就这样一直前行。
如果遇到了人类,人类就会不自觉的离开这里;如果遇到了障碍,障碍就会化作一团白光被蒂雅露卡融合起来。
因为蒂雅露卡万物归一者的神性极大地被增强了,导致了流出的神性也变得越加明显。于是,从现象上也导致了原先只有感知能力比较强的人类才能感应到的神灵本质,已经被越来越多的普通人隐隐约约的感受到了。虽然他们低下的意志和智慧不允许他们深入理解,但是作为生物的本能,却已经可以察觉到,如果不避开直接撞上去的话就会失去自我。
蒂雅露卡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昏黄,狂暴的风从蒂雅露卡身边凭空产生,席卷着周围的一切。与其说是狂暴,倒不如说是戴上了镣铐的狂徒的歇斯底里。
风暴聚拢起来,紧紧缠绕着蒂雅露卡,在速度越来越快之后,风暴拉高,变成了龙卷风,遮蔽整个城市的漏斗形上半部分死死压住蒂雅露卡。神奇的是蒂雅露卡身上的白色纱裙竟然完全没有被风暴所吹动。
“啊拉?还真是敢做啊……”
无奈的轻叹一声,蒂雅露卡干脆放开了对风的操控。
作为一个以分身和吞噬出名的邪神,蒂雅露卡和克图格雅这些邪神不同,她在自然界没有任何的代表物,自然也不存在对自然能力的操纵。
这风的权能是主赐给她的,能够毫不费力的使用,但不代表能够操控。
尤其是,在这充满混乱的神代。
神代的大气,本身就有自己的灵性,算得上是原始神的一种。在炼金术被构建完整之前,大气、大地、火和水所带来的的神秘未曾被剥离,本身就有神性的风根本不会听从蒂雅露卡这个【从来没见过的神】的控制,即使蒂雅露卡手中确实有控制他的权能。
就好像突然出现一个人,手中握着足够将另一个人摧毁殆尽的某种武器逼迫第二个人为他服务一样。在没有完全绝望的情况下——或者说在第二个人看清现实之前,他心中肯定还有一丝能够反客为主的希望。
无论这种武器是多么的有力,这种愚蠢的希望从未断绝。因为这种愚蠢的希望又有一个名字,叫做——
“……想要期盼【奇迹】吗?那就让我彻底吞掉你吧。”
蒂雅露卡面纱下的双目昏黄色的光芒大作,一丝诡异的微笑出现在她那没有被面纱遮挡的下半张脸上。
——下一刻,真神降临。
蒂雅露卡周围数千米内的声音完全消失,光芒扭曲,所有处于其中的人类都感到一股无法遏制的虚弱和眩晕。
扭曲的光芒仅仅持续了几秒就散去,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那无法遏制的虚弱和眩晕。但是那些因为眩晕跪在地上的凡人们却不敢起身,因为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不知何时,天空中高挂的太阳已经消失,但是世界却没有进入黑暗,而是进入了奇妙的昏黄境界。天上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白云,只余无边无际的昏黄色。
那不知从哪里来的昏黄色光芒照在地上,照在周围建造的矮小房屋上,就突然变成了奇异的纯白。
这纯白的,犹如液体般流转的光芒在房屋上滚动着,浓浓的昏黄色从被液体渗透的地方以极快的速度向周围蔓延着。两三个呼吸间就将整个空间内除人类之外所有高于地面的东西全部染成了昏黄色。
沙沙的声音响起,好像风吹过树叶,所有被昏黄色浸透的存在纷纷裂解,变成纯白的光芒碎片,羽毛般漂浮着,向蒂雅露卡所在的方向缓慢无序的飘动着,所有碰触到地蒂雅露卡身边龙卷风的纯白光芒都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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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因为蒂雅露卡【万物归一】的本质,这神国无法容纳任何其他意识,仅余一片荒凉死寂的昏黄平原,也无法否定这其中仿佛时光凝滞的永恒感。
“我是一,也是万;我是善,也是恶;我是刹那,也是永恒;我是虚空之扉,至高的平等,万物归一者——”
独属于蒂雅露卡的新言灵喃喃唱出,蒂雅露卡身上突然多了一种仿佛天地般的不朽与肃穆。
大气恐惧的嘶吼着,似乎感到了什么不详的预感,连忙从蒂雅露卡身上离开。
“晚了点吧?我就是等你变成龙卷……这时候的你,就是【大气】的本体了吧?”
蒂雅露卡嘴角裂出一个和善的弧度,离开地面飞到了空中。五六米的后摆自然垂下,就好像蛇的尾巴一样。
悄无声息,羽翼打开——
纯白污垢的两对纤细羽翼静悄悄地拍打着,每一片都有两三米长,随着拍打,空气中静滞的昏黄色也渐渐开始流动了起来,三秒内就将空气染成了昏黄色。
无色的龙卷风也渐渐变成了昏黄色,随后就凝固在了空中,化为大片纯白破碎光芒。
至此,大气失去了意识,变成了蒂雅露卡的一部分。
“这是羽蛇神!是伟大的奎兹尔科亚特尔殿下!羽蛇神降世了!而且奎兹尔科亚特尔殿下也是风神!”
本想顺手吃了下面跪了一片人类的蒂雅露卡意外的听到他们混乱惶恐的的礼拜声,微微吃惊了一下,然后不自觉露出了一个诡秘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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